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油果子,是平舆人对油条的独特叫法。
平舆人对油果子有与生俱来的难以割舍的情结。
现在,走在平舆城乡街头,都会有油果子摊儿。搁在以前,油果子摊儿多的是。
大集体时,虽然五天七天一个逢集的日子,但集上的油果子摊儿还是准时营业,小集上也有一至两个,大集上油果子摊儿就多了。
那时候,集上炸麻货子的少,炸油果子的总能找到,因为人们赶集办事或做买卖,总会有人吃饭,早餐吃油果子是很正常的事儿;上午办完事儿或赶完集,回家的时候给老人和孩子捎点包儿,油果子就是最好最实惠最让人期盼的食物,因为纯小磨香油炸的,香得让人兴奋。
没有篮子,没有提兜,就用麻绳系着或柳条子串着,用手提溜着就到家了。
那时候,人们赶集,如果不买油果子吃,等于白赶集没享受。
买了油果子,小孩儿不舍得吃,半天揪一点儿,塞在嘴里咀嚼半天。
吃了油果子,那美味儿就进入骨髓进入脑海,一辈子也忘不了。
有多少农家孩子,小时候都认为油果子是最好的吃食,长大了能挣钱了,好好地过过油果子瘾。
油果子有街上摆摊儿卖的,也有挑着担子下乡游乡卖的,不讲咋卖,吆喝是必须的。
街上卖油果子的,是坐等上门,不愁卖,半天一声吆喝着,往往是“稀饭、油果子”一起吆喝,长腔儿拉着,能听半个街筒子。
下乡卖油果子的,是送货上门,一根扁担,挑着两只大竹篮子,篮子里穴满了油果子,一杆小秤,一个小秤盘子和秤砣,上面用白洋布盖着,走在大路上不吆喝,一进庄就吆喝起来,“油--果--子”,一声又一声,每一声几个字中间都拉长了音,站在村庄大街上吆喝,各个胡同里的住户都会端着碗出来,小孩子在屁股后面跟着,本来不打算买的也要买点,三毛五毛,块儿八角,多点少点,秤高秤低,街上乡下,都是熟人,星把点的,都乐得个满意。
可别小看三毛两毛,也能买上几枝枝油果子呢。卖油果子的更能,挑着油果子专往大队干部家里送、往生产队队长家里送,那就不是三毛两毛的事儿啦。
就这样走了一村又一村,过了一庄又一庄,一挑子油果子,从早晨饭开始,半晌午就卖完了。
几十年后的今天,那走村穿乡卖油果子的吆喝声还时时回荡在耳畔。
平舆人炸油果子自有一套。
和面是关键一步,白矾、小苏打、盐、水和面的比例是个秘密,如何搭配,只有炸油果子摊儿的师傅知道,其他人,他不告诉你,那可是人家吃饭的生意。
面和好后,饧饧,还要揉面揣面,这些活都是头儿夜里或半夜三更的时候干的。
等到天色黎明,油锅已经烧开,炸了一会儿了。
烧锅的还得负责用筷子翻油果子,把握火候儿和变色,两头忙活,需要的是耐心和功夫。
正是有了以上几步紧锣密鼓似的忙碌,天一亮,不耽误街上人和赶早集的人吃。
游乡卖的,也是老早起床,天亮时基本炸好,收拾一下,就可以挑挑子下乡了,正赶上乡下人吃早饭喝稀饭。
平舆人炸的油果子样式不拘一格。
随着生活水平提高,大部分家庭不做早餐,选择到街上小吃摊儿或早餐店就餐喝稀饭,名义上喝稀饭,油果子是少不了的。
油果子一般被炸成平常筷子的长度,但也有更长的更粗的,有更短更细的;一般是两个为一枝子,但也有单枝子的;一般是圆而长的,但也有炸成三角的、短如手指的、片如手掌的,这些是家居常炸的发面头儿;一般是咸的,但也有甜的;一般是蓬松绵软的,但也有干焦酥脆的。
平舆人把油果子当作礼品馈赠亲友。油果子不仅是平舆人的日常餐点,更是走亲戚的必备礼物。
清明节烧纸、十来一烧纸、端午节吃粽子划龙舟、麦罢走亲戚、给老人过寿、给小孩儿过生、定亲下彩礼等,都是必须少不了的。
给神享用、给祖宗享用、给活人享用,敬天敬地敬祖宗,敬鬼敬神敬英雄,都要用到油果子,可见油果子在平舆人心目中的位置。
平舆人把油果子的作用发挥到极致。
现在,宾馆饭店里,油果子被炸成细若手指的短小样子,或把大油果子切成段装成盘,成为招待客人的美食端上餐桌;几乎平舆所有的宾馆,早餐时都会提供油果子,食用自取;普通家庭把油果子剁碎,与荠菜、细粉、薄豆腐等一起包包子或包荠菜饺子。
这些美食,不仅平舆人吃不够,连外地人到平舆也先尝为快。
随着平舆的开放,平舆油果子也是隔着门缝吹喇叭——名声在外了。
2020年2月5日